雪苡

一直都忘记在LOFTER这里更完，抱歉！

其实这篇副CP是KS，虽然很悲催……

  @雄起吧長末魂! 

时间：2015年8月18日

关键词：GHOST

CP: 润智

内容：《向阳处的他》

2.

 

番外

Junshi的回忆

 

我的名字叫Junshi。我问过父亲，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父亲说，这是他把自己的名字和智爸爸的名字合在一起给我取的。

其实，我的父亲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原本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又为什么要把我遗弃，院长说他也不知道。不过我也不觉得无聊，因为孤儿院里都是像我这种情况的小孩。

我喜欢画画，没事就爱画些花花草草和小动物。

有一天，我正在画画，忽然有一个人站到我旁边看我画画。这个人四十多岁，长得很帅，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画的画，就走开了。

第二天，我就被院长叫过去说，我被人领养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收养我的人，就是那天看我画画的人，也就是我的父亲——松本润。

父亲是一个人生活的，没有结婚，但是左手的无名指却戴着一枚银闪闪的钛钢戒指。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父亲让我叫他“润爸爸”。

父亲说，我是有两个爸爸的，所以，我要叫他“润爸爸”，而另一个爸爸叫“智爸爸”。

我不知道像我这样有两个爸爸的小孩是不是很多，但是我看到樱井叔叔和相叶叔叔家也有一个和我一样是被收养的小孩，所以，我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多奇怪。

要说奇怪的话，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智爸爸这个人。

在我的印象里，智爸爸就是客厅里那个被供奉在佛龛里的骨灰盒，以及旁边像框里的黑白照片。上面的智爸爸面貌清秀，笑得很甜美，长得有些像女孩子。父亲说，这张照片是他偷拍的。如果被智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吵着让他删掉。

父亲很爱智爸爸。每天上班前，他都会和智爸爸说我走了；下班回到家，他都会对着智爸爸说我回来了，每天睡觉前，都会对智爸爸说晚安。

父亲有一个珍藏的盒子，里面是他最心爱的宝物。我曾经趁着父亲不在家偷偷把这个盒子找出来看过，里面是一幅镶在镜框里的油画，画的是一片向日葵和两个看不清脸的小人儿——我觉得这两个小人儿一定是润爸爸和智爸爸。还有一枚银色的钛钢戒指，和润爸爸手上戴的戒指一模一样。我猜，这枚戒指一定是智爸爸戴的。

父亲说，他会收养我，是因为他看到画画的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初埋头画画的智爸爸一样。父亲说，如果他和智爸爸能在一起生活，也一定会收养一个孩子的。所以，他想智爸爸一定会同意收养我的。

在我家的花园里，种着一排排的向日葵。父亲说，从他26岁开始，他就每年都在这里种上几株向日葵。为什么会种这些向日葵，是因为父亲当初和智爸爸的一个约定。父亲答应过智爸爸，要带他去看向日葵的花海。可是在那次出行的时候，却出了事故，智爸爸也永远离开了父亲。

没事的时候，父亲都会抽出时间给向日葵浇水、施肥、除虫。长大以后，我就代替父亲来照料向日葵了。

每当向日葵开花的时候，父亲都会站在花园里，看着向着太阳盛开的金色花盘微笑着，脸上是无比幸福的表情。

父亲身体不是很好，很容易感冒，也很怕冷。父亲说，这是他以前生病落下的毛病。

我不知道父亲说的病是什么。但是听来我家做客的樱井叔叔、相叶叔叔和二宫叔叔提到过，他们说父亲以前曾经昏睡过十年，现在他的身体能恢复到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对了，说到这三位叔叔，还真是性格迥异，没想到他们会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樱井叔叔一看就是个精英，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头脑清晰，说话很有条理。不过一听到“溜肩”这个词就会变得情绪低落，开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肩膀，碎碎念地说下回要买个更高的垫肩。

相叶叔叔就是个活宝，说话的时候总是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不过却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每次都会给我讲很多听也没听说过的稀奇古怪的奇闻异事。而看到我听得一脸神往的表情，二宫叔叔就在旁边对相叶叔叔吐槽说，你这个笨蛋不要骗小孩了。

至于二宫叔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和父亲有点像。不是说他们长得像，其实他们长得还真是不一样呢。二宫叔叔不像没有父亲这么浓眉大眼，不过也是个帅哥，就是个子矮了点。二宫叔叔每次来我家，都会给我带好多刚上市的游戏，他说这些都是他们公司出的。

二宫叔叔不爱说话，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吐槽相叶叔叔，或是在父亲面前“哭穷”，然后父亲冷冷地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借给你。”

于是，二宫叔叔就假装伤心地跑到客厅里，对着智爸爸的照片说：“欧吉桑，你快评评理！你们家Jun简直太冷血了，他就是想让我流落街头才开心。”

当二宫叔叔看着智爸爸的照片时，他无意中流露出的表情——这就是让我觉得二宫叔叔和父亲很像的地方：一样的落寞，一样的伤感，就像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留恋的事物一样。

我偷偷问过二宫叔叔，他是不是也喜欢智爸爸，像父亲一样喜欢智爸爸。二宫叔叔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小孩子不要这么聪明，还是装傻比较可爱。

父亲对我很温和，从来没打骂过我，但是也很严厉。

如果我考试得了好成绩，或是运动会上得了名次，或是画画得了奖，父亲就会让我把成绩单或奖状、奖杯放到智爸爸的照片前，对智爸爸说：“智爸爸，您看，我得了XX奖。您一定很开心吧？”

反过来，如果我因为贪玩考试没考好，或是偷懒装病不想去上学，或是因为心情不好顶撞了父亲，父亲就会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对我轻轻地说：“Junish，去和智爸爸认错吧。我想，你的智爸爸一定会原谅你的。”

看到父亲这样说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不好受，也立刻觉得自己不该气父亲。因为父亲的眼里闪着泪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刚开始，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一点小事，为什么会让父亲这么伤心。慢慢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懂得了，父亲其实是想起了智爸爸。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训我，所以就让我去智爸爸那里求得原谅。

渐渐长大的我，在父亲的影响下，也会在每天上学前，和智爸爸说我走了。下学回到家，和智爸爸说我回来了，每天睡觉前，和智爸爸说晚安。渐渐的，我不再觉得智爸爸只是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而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和父亲一样守护着我。

父亲是个工作狂，在一个设计公司的营业部工作。因为业绩突出，公司提升父亲为课长。但是父亲却笑着对我说，他当课长的好处就是可以挣更多的钱，然后带着我去更多的地方旅行。

周末的时候，父亲会带我去全国各地的美术馆和艺术馆参观。父亲还租了渔船带着我坐船出海。虽然我不知道看渔夫钓鱼是多么有趣的事，但是父亲告诉我，虽然他也不太喜欢，但是智爸爸却很喜欢钓鱼，喜欢到可以钓上一天一夜都不休息。

父亲带着我去了世界很多国家旅行。每到一处，父亲都会带着我去当地的美术馆参观。父亲说，智爸爸是一个艺术天才。他画的画，还有捏的小泥人，个个都是杰作。虽然有这么高的天赋，但是智爸爸却非常谦逊，对那些成名的画家和艺术家都无比仰慕。如果智爸爸能看到这些画展和艺术展，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

有的时候，爷爷、奶奶和姑姑会来看我们，或是父亲带着我去看他们。他们都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们。只是，我觉得父亲总是在大家说笑的时候看着别处，眼神充满了忧伤。

父亲还时常带着我去智爸爸在京都的老家，那里也有爷爷、奶奶和姑姑。他们也都很喜欢我，对我非常亲切。

只是，父亲每次去看他们的时候，都会喃喃地说对不起。但是，他们都安慰父亲，让他不要在意，还说父亲就是他们的儿子，让父亲经常带我来看他们。

有这样的家人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幸福，很开心。但是我知道，父亲每次看望完智爸爸的家人回来后，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呆很久。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十几年，在一个比往年要寒冷的夏秋交替的季节，父亲忽然病倒了。

医生告诉我，父亲得的是胃癌晚期。原因是长年的饮食不调和过度劳累。医生还说，其实以父亲的身体状况，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父亲的身体早年受过重创，加上昏睡过十年，身体机能比正常人要差很多。但是父亲还经常熬夜加班，不好好吃饭，所以才会得胃癌。

闻讯赶来的樱井叔叔他们都跑到医院里看望父亲。看着脸色苍白对着他们勉强微笑着的父亲，三位叔叔都绷着脸一言不发。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哭了出来。父亲和叔叔们都吓了一跳，连忙安慰我。

我摇摇头，对他们说，我哭不是因为我伤心，我是不想看到叔叔们生父亲的气。因为我知道，父亲一直都很不开心。父亲每天都想着智爸爸，想得睡不着。好几次，我半夜醒过来，路过父亲房间的时候，都看到父亲抱着智爸爸画的油画，呆呆地坐在床头流泪。父亲会这么拼命工作，一定是为了不让自己太难过，太想智爸爸。所以，请叔叔们不要再怪父亲了。

叔叔们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都转过身去，擦着眼角的泪水。

父亲叫着我的名字，冲我张开双臂。

于是，我扑到父亲怀里哭了起来。父亲抱着我，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听到父亲也在小声抽泣着。

这也是第一次，我看到父亲在我面前流泪。

因为父亲告诉过我，他的眼泪在他26岁时就已经流干了。

父亲拒绝了痛苦的化疗，他跟医生说，他只想回到家里静养，安静地走完人生最后的历程。

其实我知道，父亲想回来的原因，是因为我家的花园。

算到现在，花园里的向日葵已经有五六十株了。父亲对待这些向日葵就像珍宝一样。我想，在这些向日葵上，一定凝聚了父亲最多最深的情感。

父亲回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每天都不得不吃很多的药，还要按时打针。慢慢的，父亲就吃不下东西了，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

即使这样，父亲每天依旧坐在轮椅上，让我推着他去看花园里的向日葵。父亲久久凝视着它们，一语不发。我想，父亲心里一定对着它们说了很多话，也可能是在和智爸爸说话。

这样过了几个月。在一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听到父亲喊我的名字，于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父亲的床前。

父亲微笑地看着我说，让我带他到花园里去。看到父亲原本像纸一样苍白的脸上竟然微微泛红，我立刻明白了。

我咬咬牙，忍住自己眼里打转的泪花。我把轮椅推过来，扶着父亲坐上轮椅，推着他来到花园里。

朝阳刚刚升起。向日葵翠绿的茎拖着金色的花盘，就像一个个圆圆的金色大盘。

父亲看着向日葵，笑了起来。阳光照在父亲的脸上，他的眼里也透出了光彩。

“Junshi。”父亲轻轻呼唤我。

“是，润爸爸。”我连忙蹲下身，看着父亲。

“Junshi，帮我把我的盒子找出来。你知道在哪儿吧？”

我点点头，跑到父亲的卧室，把那个父亲珍藏的盒子找出来，轻轻放到父亲的腿上。

父亲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打开了那个盒子。他充满深情地轻轻抚摸着油画，慢慢地说：

“你知道吗，Junshi，这是你的智爸爸送给我的画。画上的人就是我和你的智爸爸。说起来我可是很得意呢。当初，我们在第一次做爱以后，你的智爸爸光着身子跑到书房里，把这幅画找出来拿给我。”

父亲说着就笑了起来。我也冲父亲笑笑。能把这样的风流韵事如此平静地说出来，就足以看出父亲有多爱着智爸爸。

“还有，这对戒指，”父亲边说边把那枚戒指拿起来，声音忽然变得哽咽起来，“这是我送给你智爸爸的礼物，作为这幅画的回礼，也是我给你智爸爸的定情物。当初，我们戴着这对戒指去山里看向日葵的花海。可是，因为事故，你的智爸爸不幸……”

父亲咬了咬嘴唇，努力平复了下情绪，又继续说道：

“但是，我是十年后才知道的。因为，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智爸爸为了救我而牺牲自己被河水带走，我恨我自己，我……我就这样沉睡了十年。十年后，我梦到自己和你的智爸爸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那一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就像真的一样——实际上，那也是真的。你的智爸爸来到了我的梦里，又从我的梦里离开，只为了能唤醒我。

“醒来后的我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十年。后来，我去出事的地方找到了你的智爸爸，但是他不肯和我回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在十年前就已经……”

父亲哽咽得停住了。眼泪无声地流下。我也落泪了，抱着父亲的肩膀，和父亲一起哭着。

 

过了一会儿，父亲擦了擦眼睛，继续声音颤抖着说着：

“当时，又发生了地震，你的智爸爸用最后的力量又救了我一次。醒来的我发现他的尸身就在一棵树下。这枚戒指就套在他的手上。我把戒指从你智爸爸的尸身上摘下来，一直保留在身边。看着它，就好像看到你智爸爸一样。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润爸爸，”想要把父亲的痛苦和思念都化解了一样，我紧紧地抱着父亲说，“我明白。这么多年，润爸爸都过得很痛苦。润爸爸每天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智爸爸。看到您这样，我也想安慰您。可是，又怕让您更难过，就不敢问您。我问过叔叔他们，他们都告诉了我。今天，您亲口告诉了我这些，我觉得心里好难过。但是，我知道，润爸爸的心里其实是最难过的。”

父亲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微笑地看着我说：“傻孩子，别哭了。男孩子不要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不过，Junshi要答应爸爸，以后不要再这样哭鼻子了，好不好？”

我连忙止住泪水，使劲点点头。“好！”

“Junshi真乖，”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轻轻地说，“答应我，Junshi，我死了以后，你要把的骨灰和你智爸爸的骨灰混在一起，撒在这片向日葵的土地上。明白了吗？”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父亲。

“别拒绝我，Junshi。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智爸爸，要带他去看向日葵的花海。可是我没有做到，他就离开了我。所以，我才会每年都在这里种向日葵。现在，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我要带着你的智爸爸一起看向日葵，虽然不是那么壮观，但是我想他也一定会开心的。”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心意，点点头。

父亲看着我，欣慰地笑了。他放开我的手，把头靠在椅背上，轻轻地说：

“好了，Junshi，我很累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点点头，站起身走开了。

 

转过身，我看到金色的阳光洒在父亲身上。父亲靠在椅背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

我想，是不是父亲又看到了智爸爸了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第二天，父亲在沉睡中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走的时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没有哭。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很平静。

举行葬礼的时候，父亲的家人，还有智爸爸的家人来了，三位叔叔也来了

大家都没有痛哭流涕的样子，整个葬礼上，大家都显得很平静。

葬礼之后，我把父亲的遗体火化了。

我捧着父亲的骨灰盒回到家里。

我把镶着父亲照片的镜框摆在智爸爸的照片旁。

我捧起了智爸爸的骨灰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和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一起。

我看着这两个骨灰盒，眼睛渐渐变得湿润了。

擦擦眼角，我把两个骨灰盒搬到了花园里。

花园里的向日葵开得正艳。在蓝天的映衬下，金黄色的花盘显得分外鲜明

我打开两个骨灰盒的盖子，灰色的骨灰映入眼帘。

就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我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撮父亲的骨灰，撒在向日葵根部的土地上。然后，又捧起一撮智爸爸的骨灰，撒在同样的地方。就这样交替着，我一下下地捧起两位爸爸的骨灰，轻轻撒在土地上。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父亲视为珍宝的盒子拿了出来，现在它也成了我的珍宝。

打开盒盖，里面是智爸爸画的那副油画，还有一对合在一起的戒指，组成了一颗长着一对翅膀的心。

合上盒盖，我把盒子放在枕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我梦见父亲站在一团如月光般的温柔的白光里，但是样貌非常年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要不是那对浓眉和漂亮的大眼睛，我还真有些认不出这个男孩会是父亲。

父亲的脸上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他像一阵风似地跑到不远处，拉起旁边一个男孩的手。

那个男孩就是智爸爸。他笑得有些腼腆，似乎是有些害羞。

父亲得意地一把拉过智爸爸，把他揽在怀里，结结实实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而智爸爸却没有生气，反而抿着嘴角笑起来。

父亲也对着智爸爸开心地笑了，然后拉着他的手，飞快地向前面跑去。

跑了一会儿，我看到他们来到了一片向日葵的花海里。真的是向日葵的海洋，无边无际的望不到边。无数金色的花盘，像巨大的黄金大盘一样高高挺立着。

他们站在这片向日葵的花海里，手拉手看着对方，脸上充满了微笑。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他们的脸上闪着金子般的光芒。

我不由笑出了声，于是，我就醒了。

醒来的我，眼角带着泪水，但是心里却觉得很开心。

因为我知道，父亲终于找到了向阳处的智爸爸，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The End-